负这一季的,阳春白雪
我以为我本无心之人,在八年前那场铺天盖地的仇恨之后。
却不料嫁给你,失了身又失了心。
苏慕凉,你我有缘有份,奈何是段孽缘。
这结局,注定了至死方休。
文/洛莲兮
(1)
海岸,猎猎的海风吹着脸,微微生疼。我缓缓地打开妹妹的骨灰盒,任由它一点一点随风入海,消逝不见。
八年来一直压在心底的感情,如今放下了,竟是这般不舍。
这些年来形单影支,是仇恨一直支撑着我活到了现在。我永远也忘不了,那一年的寒冬,冷到蚀骨。
午后的海水在冬日的照耀下,泛着点点银光。
七年来的疼痛太过麻木,以至于我平静的脸上,看不出任何波澜。
妹妹,待姐姐报完仇,便去陪你。转身时我留下了这句话。
我遇见苏慕凉是在祭奠完妹妹的一个春天。
那时,三月的桃花开得正盛,无限旖旎。我想起了小时候和妹妹一起在这里看过桃花,然后我兴高采烈地说出了那句我刚学了不久的诗句。
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
只是不曾想到的是,当时那句随口的话,竟真有实现的时候。本文转载自www.jpyjg.com竞聘写作网
纷纷扬扬的桃瓣随风而落,恍若隔世。纤细的桃干上伤沟沟壑壑,留下了些岁月的痕迹。树上的桃花娇艳欲滴,宛若儿时妹妹的笑靥,烂漫如花。
我的泪,滚滚而落。身子不知何时已颓然落下。
江山依旧,物是人非。
如果当初我不说那话,是不是一切都会有不同结局?
后来我才知道,我们的一切,都是一场宿命。正如我在这里,遇见了他,苏慕凉。
“你没事吧。”我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,抬眸,便看到了一身俊逸的他。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苏慕凉。他长得非常好看,长长的羽睫,像一把羽扇,非常可爱,只是让飞眉入鬓的桀骜之气,敛去了三分。
好一会儿,我才站起身,接过他手上的纸巾,轻轻地说了句谢谢。
他看了我一眼,并未理会,便要转身离开。
我突然想到了什么,想要问他的名字。“等一等……”这是我第一次想要记住一个陌生人的名字,或许是太过紧张,后面的字硬是说不出口。
他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,没有回头,“苏慕凉”,声音淡得就如他渐行渐远的背影。
苏慕凉,苏慕凉,我喃喃地念着,顿时心头一窒,所有的血液瞬间奔涌,倒塌。
苏氏集团的少总……
手中的纸巾还残留着的余温,我把它攥得好紧,慢慢地松开了手,风过,没入了沙尘。
后来的我,总会想起这场初遇,仿佛夏日的一米暖阳,直射心扉。只是当时,我的心已被熊熊的仇恨之火填满,再容不得任何阳光。
其实苏慕凉也没想到自己会去关心一个女生。他平生流连于花花丛中,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。第一次见到左青悠,她在桃花树下埋头痛哭,纤弱的身影让他摹得心疼,。于是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她,便从此记住了。
(2)
一年后。
上大学的日子很清闲,我在酒吧里找了一份兼职,勉强维持生活。
老板娘是个挺好的人,妩媚而不世俗,本来以我的年纪她是不愿意收的,毕竟才十九岁。后来他说我看起来纤弱,却是个难得的美人,便把我留下来做了服务员,我很感激。
这个酒吧在这个城市里挺有名气,是那些上流社会名门子弟聚集玩乐的地方。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,只是存着一份侥幸的心理,或许会遇到沐悠扬。沐氏是苏氏在商场上的劲敌,两家都是知名的跨国企业,常年处于敌对状态,我要报仇,就必须依靠沐氏的帮助。
听说今天酒吧里来了位贵客,我依旧穿梭于各色的人群中,忙着收拾东西,璀璨的水晶灯高悬于空,热闹的舞厅喧嚣不绝,让人有种醉生梦死的感觉。
突然老板娘说楼上的贵客需要人照顾,我只好毕恭毕敬地上去了。说实话我并不喜欢照顾贵客,每次都是帮忙倒倒酒之类的,然后偶尔会遇到一些不明理的人动手动脚,占些小便宜,后来我学会了尽量小心,避其锋芒。
即便是小时候,我也是多么清高的一个人,从不会像现在这样低眉顺耳。就像同事们经常对我说的一样,青悠,如果不是看见你在这里工作,还真会以为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!
我推开厢门,走了进去,迎面的是一个男子,高挑的身材,棱角凌厉,一看便知是保镖。
大厅的正中央坐着一个男子,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他俊逸的身形。厢房里的光线有些昏暗,我过去给他倒了酒,刚转身便被人拦腰勾进怀里,这一刻我才看清他的脸,是苏慕凉。
一年没见了。
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,温热的气息吐在我脸上,我挣扎着要起身,不料腰间的力度更加大了,他把我牢牢地禁锢在怀里。
“是你,你叫什么?”苏慕凉的眸子里透着欣喜,时隔一年,竟然还能遇到,或许这便是缘分。
他灼灼的目光看得我莫名脸红,半响,我才回答道,“左青悠。”
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平静,突然厢房的们被推开了,“哥,你又喝酒了。”苏夕若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宁静,趁着苏慕凉恍神间,我用力地推开他,顾不得苏西若惊讶的眼神,逃也似的跑开了。
(3)
这几天我总是会梦到八年前的事情,夜间醒来时枕上湿了一片。
八年前父亲一手经营的左氏企业破产了,负债累累,为了还钱几乎用尽了所有的积蓄,父亲带着我们过着艰苦的生活,没过几天便用自尽的方式离开了我们,那是时我才十一岁,我妹妹左青漪才六岁。
母亲在生下妹妹后的第一年里便患病去世了,如今父亲又自尽了,家破人亡,这无疑在我们年少的心灵里留下重创。
我痛恨苏氏集团,因为是他们间接害死了我的妹妹。
飘然寒冬里,我和妹妹流浪了一天一夜,也就是在那个晚上,妹妹突然犯起了病,我才忆起妹妹从小患有白血病,需要定期治疗。以前家里有钱,所以并无大碍,可如今。。。
“姐姐,我难受。”她轻轻地抓住我的衣服,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。
“青漪,你别害怕,姐姐带你去医院。”我不知所措地哭起来,背着她就往医院的方向跑去。由于一天都没吃饭,又饿又冷的缘故,过了很久时间我才找到了那家医院。医院很大也很高,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位穿着白褂的女医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