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:世间亲情,伟大母爱。值此2010年5月9日“母亲节”来临之际,谨以此文献给生我养我的母亲。
至爱母亲,孩儿永远的牵挂
在社会的大舞台上,难免遭遇坎坎坷坷、遭遇磕磕绊绊、遭遇风吹雨打。在我们人生的旅程中,我们会遭遇很多感情因素。比如友情、爱情和亲情。同学、同事、朋友之间的友情,能给我们事业上的指导和生活上的扶助;人生甜宝贵而蜜的爱情,能给我们有限的青春增添无穷的乐趣和活力。人生多磨难,在这一艰难历程之中,友情的相伴固然可喜,爱情的滋润固然可贺,可人生宝贵的亲情沐浴更显得尤为难得。而在众多的亲情人物之中,我们的母亲以其母性特有的温情与仁爱,不知感动了古今中外多少的文人墨客。
受制于自然生长规律,随着子女的成长、成熟,我们却不得不残酷面对母亲的日渐苍老,她不太可能陪伴我们走完人生的最后旅程。我们可以预见,待儿女生活稳定、事业有成,时间稍微能自由支配之时,辛苦操劳一生的母亲很可能已经双鬓斑白、黑发染霜,行将步入花甲之年,有的甚至已经深埋黄土、阴阳两分离。
我的母亲,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,半文盲文化,自己名字不认识,自行车不会骑,没见过多大世面。她没有职场女性的举止得体、秀外慧中;没有商场女性的沉着从容、宠辱不惊;也没有官场女性的聪慧干练、果敢机智。尽管形容女性的优美词汇,我的母亲基本都无法沾边,可这一切都无损于她在我心中的美丽,只因为她生我养我、疼我爱我,与我血脉相连、血浓于水。
屈指算,在我人生的二十五年来,能够陪伴在母亲身边的时间实在少得可怜。孩提时代,贪图玩耍的自然天性,使我们大部分时间跟小伙伴形影不离;学生时代,学校教育的强制要求,使我们大部分青春跟师生朝夕相处;毕业工作后,温饱生计的迫切需求,使我们大部分精力又不得不用在繁琐的工作之中。
母亲是个苦命人,1957年生,正好赶上了国家三年自然灾害时期,吃糠咽菜长大。姥姥育有四儿三女,七个人之间年龄跨度比较大,母亲排行老六,仅仅比排行老大的大姨家表姐大三岁。妈妈说她自小就胖嘟嘟,不如大姨、三姨有心计,经常受到欺负。在她26岁那年,通过“三连倒” (据说,这种方式在当时的中国农村非常普遍,双方父母为了节省那为数不多的彩礼钱,就这样包办了儿女的婚姻)的特殊换亲方式嫁给了父亲,而母亲却是家中唯一采取这种方式的,她牺牲了自己的婚姻自主权,为年龄偏大的四舅换来了媳妇。(具体情况是这样的:母亲嫁给了父亲,父亲的妹妹也就是我的二姑,嫁给了我四舅家四妗子的哥哥)对于这一切,姥姥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,后来总是借机帮衬我们负重累累的家庭。
自我记事起,母亲就体弱多病,总是大灾没有,小病不断。母亲太笨,自小不会骑自行车,看到邻居大婶骑着脚蹬三轮车赶集心里痒痒。弟弟知道这事后,在2004年底回家时,骑着刚买来的脚蹬三轮车驮着行李,从罗庄到我们沂南老家整整骑了200多里路,到家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。2005年秋天,妈妈骑着弟弟辛苦弄来的脚蹬三轮车载着两袋地瓜去10里外的姥姥家走亲戚,结果在半道上却由于操作不慎,载重的三轮车径直从大高坡顶冲了下去翻倒在路边大沟,母亲的面部恰巧碰在了横在沟中水泥柱,顿时鲜血直流。尽管没有伤筋动骨,可是面部却永远流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。(事后经核实,母亲刹车技术太一般,刹车后紧接着松开,她竟然以为刹一次就足够。)为此,我曾打趣地说:“妈,你幸亏已是五十岁结了婚的人啊,要这事搁在你当年二十来岁的年纪,可怎么嫁人啊?”
2006年正月初三,大雪。早饭后,我们一家四口就准备去姥姥家走亲戚。结果行至半途时,由于雪厚路滑、地面结冰,穿着笨重的母亲猛然从父亲的车屁股后仰面重重摔倒在冰冷的地面,直接导致脊椎炎索性骨折。经医院检查,主治医生给了两种治疗方案:一是采取保守疗法,通过一种乌鸡粘稠状化合物敷在受伤部位,加速骨折部位生长,让其自然愈合。此种方法简单方便,虽能减轻手术病痛,费用低、治疗周期短,可是会留下后遗症,将来受伤的部位很可能导致患者本人无法独立行走。二是采取手术治疗,虽然费用高、治疗周期长,可是效果好,无副作用。母亲得知这一情况后,考虑到家中本已拮据的经济状况,坚持采用保守治疗法,以求最大程度地减轻家庭负担。她还自言自语地说:“反正我已经五十多了,也给家里帮不上多大的忙了,有后遗症就有吧,能省就给家里省点吧。”上苍用疾病考验人类的亲情,母亲就能舍出血肉,舍弃晚年的幸福。为了孩子,天下的母亲可以奉献多少?这是一个永无止境的答案。
父亲作为一家之主,更深切体会柴米油盐日子的艰难,面对母亲如此的抉择,父亲也是默默无语,发出沉重的叹息。听到母亲这番话,我心口刀割一般。为了避免母亲晚年再受病痛的折磨,我经过多方努力说服家人,坚持采用手术治疗。手术后两个多月,母亲生活不能自理,而我要返校上学,弟弟要外出打工,当时的家中重担就全落在了父亲身上。现在,尽管母亲还是小病不断,下雨阴天时受伤的部位总是隐隐作痛,可生活已完全能自理,也能帮助父亲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。
而今,一个人身在他乡,不知何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,难以再心静如水。下班后放下一身的束缚,一个人在住所竟不知道该如何打发剩余的时间。儿时伙伴大多已结婚生子,叔叔大伯多已弄孙为乐。母亲很喜爱小孩子,听说总是借机将别人家的孩子抱回家里,将橱柜的水果、糖块掏出来给那些小孩子吃。每次回家时,母亲总唠叨我的个人问题,我就摆事实讲道理,一味强调自身的特殊性进行搪塞。母亲虽没多少文化,可在这个问题上却从未给我施加压力和硬性指标。可随着年龄一天天增长,我深知,我那些所谓理由已经越来越缺乏支撑的依据了。
如今,2010年母亲节即将来临,我祝愿天底下千千万万为把自己儿女培养成人、含辛茹苦、辛苦操劳一生的可敬母亲们;
节日快乐、健康永远。